在梅里斯,二十年来,一个曾叫过“你能行”、“大骆驼”、“义哥”的人,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他就是齐齐哈尔市米业界的风云人物——褚宝玉。
二十年多前,褚宝玉任梅里斯粮库副主任。由于当时东北粮食实行“双轨制”,需要一定量的粮食入国库。粮食市场放开以后,有市场意识的农民多不愿意把粮食售给国库,于是,收粮就成了粮库的一大难题。每每到了这一时期,老书记就把褚宝玉叫到办公室,拍拍肩膀说:“下村屯吧!你能行”。有了老书记这句话,褚宝玉不知是受到了鼓励,还是使命感的驱使,夹起褪色皮包就下村屯去了......就这样,他成为了村屯的农民中的“一员”。每逢家里大事小情,不论红白喜事、孩子上学、有病有灾,多愿意找他商量,每当有人求他帮忙,他总是不会推迟地说:“不知我行不行”,乡亲们总会应和道:“你能行”。就这样,“你能行”就成了的“绰号”。
转眼到了体制改革期,粮食部门员工大量下岗自主创业,老书记又一次把他叫到办公室,拍着他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:“宝玉,我也快退休了,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。下岗是改革的大趋势,你作为主任带个头,我已申请区政府把3号粮库给你们用,你带着45岁以上的职工可以再创业,把位置留年轻人,也就保住了他们的一份工作......”,“你像一匹大骆驼,压不倒你的,你能行.......”褚宝玉当场拒绝了书记的提议,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场子,也不知往何而去,他迎着秋风、披着晚霞,信马由缰地来到了鲜明村。
鲜明村是一个大村,是朝鲜族集聚的民族村。朝鲜族有个传统习惯,在收获季节喜欢傍晚围在篝火喝酒、聊天、吃烧烤。褚宝玉奔着火光而去。远处传来了叫声,“你能行”快过来,怎么走到这来了,原来是鲜明村的村支书老禹,“怎么愁眉苦脸的,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呀”,褚宝玉只是喝酒并不言语,只是盯着嬉戏打闹的孩子们。不知喝了多少酒,也不知沉思多久,只说了四个字“我下岗了”,村支书哈哈大笑道:“那好呀!当个农民呀,农民不用下岗”,“咱们村二轮土地承包后,有几块洼地和滩涂地,共三百多亩,没人承包,给你种,一亩给我50元就行,但是土地改良归你改造”。褚宝玉起身摇摇头,带着几分醉意,踉踉跄跄地消失在黑幕中......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滩涂地地头集聚了七八位身影,成群的白鹭翩飞而至、鸣啭觅食,这里正孕育着一群人的希望......
七八个人用下岗买断钱,凑了不到三十万,褚宝玉像一匹负重的骆驼一样,驮起他们创业的重担,艰难跋涉......事随天愿,秋后“白花花的米”变成了“一沓沓的钱”,初步创业,上苍给了创业者以丰厚的回报。又是一个灯火夜,褚宝玉和大家研究发展大计,他说:“我们不能只种米,根据不同得客户需求,我们应该加工不同的米”,于是,一个建厂计划展开了.....
在齐齐哈尔市、梅里斯区和雅尔塞镇政府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下,经过导入政府支持资金、补贴资金,各大银纷纷对接企业,提供政策性贷款,企业发展如虎添翼。经八年的发展,米业公司由小变大、由弱变强,成远近闻名的龙头企业,也因此获得了各种殊荣。一个丰收的季节,鲜明村又点起篝火,周边又响起“只要妈妈露笑脸”朝鲜的优美旋律.....
获得荣誉
企业发展如同乘坐了上升电梯,顺势上升,一个明星企业引起了省政府领导的关注。2014年,在领导们的介绍下,一个上市公司——全国知名大学的实业公司,计划投资一个亿,与褚宝玉的米业公司重组。一个年产值达十几亿的企业即将诞生,人们都抱着喜悦的心情,憧憬着美好的未来......
没多久,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,上市公司被摘牌了,又因为存在腐败而触犯了法律,上市公司的债务链裂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一度成为中纪委督办事件。面对着合作方资金不到位、面对着负面舆论,稻农们纷纷前来讨债。褚宝玉就是褚宝玉!面对着债民,褚宝玉当场表示全额赔款,全额返还农民的稻谷款4200万,全额赔偿农民的违约款1400万。最后结果是.....
在一个灯火夜。股东们聚集在一起,各个面面相觑,谁都不说话,还是褚宝玉打破了宁静。各位股东,没有经营好是我的责任,我没有带好大家,请原谅。公司的整体债务由我大骆驼一人驮着,你们的钱只能以后再经营弥补了。你们找份工作吧,我从明日起也出外打工。有朝一日,我们再走到一起。寂静中偶尔还伴随着轻轻的哭泣声,灯灭人散尽......
“有朝一日”,谈何容易!他沿着嫩江走了不知多少遍,想起妻子无奈的叹气、孩子无助的眼神,褚宝玉真的想“随波逐流”了。他冥冥中他拨响同族褚时健的电话,他叙述了他发生的一切,电话对面告诫他,财富多少不是一个人成败的唯一标志,人格和经验才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!只要生命不息,奋斗就不止!“人格、经验”、“生命、奋斗”这八个字久久回荡在褚宝玉耳边......
三年来,打工之路,让褚宝玉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大地,他到过著名的东北大米产地拜师学艺,他拜访过著名的种子专家、科研专家,他拜访京城的渠道商、到南方招商引资,他研究过怎样提高寒带米的亩产、研究过怎样把有限的土地资源变成更多的财富。所到打工之处,他结识了大批业内人士,很多业内人士也在他身上受益良多。真的是最后一根稻草能压倒一匹骆驼吗?不!我还有支持我的领导、我还有同甘苦的兄弟、我还有众多的良师益友、我还有大量的客户,我还有学到的经营米业经验,这都是我的财富!我要从零字做起!我要凤凰涅槃、浴火重生,一年收获的季节,又是在那堆篝火旁,他召集了大家研究崛起之路.....
他向老伴叙述了打工之路的所见所闻,他侧夜长谈了东山再起的计划。在老伴和儿子的支持下,把儿子的结婚钱拿了出来,老部下和朋友们又凑齐了1200万,2018年村暖花开之际,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,齐齐哈尔翠红米业成立了!首先发函给山东、河北、广西、四川、安徽、广东的朋友和客商,只要你们先付一定的定金,我就平价给你大米,南方客商称都亲切地称宝玉为“义哥”,是南方人的误音,把“玉哥”念成了“义哥”已经不重要了.....
已过57岁的他,并不服老,依然像一匹大骆驼,驮起在再创业的重任。当年就销售了3000吨大米,创造销售额1.5亿元辉煌业绩。2019年-2020年,他响应政府号召,积极参与抗疫赈灾活动,两年向高校辛辛学子们提供平价大米2000吨。又是一个丰收季节,篝火旁围着喜气洋洋的人们,与以往不同,多了几位女性,孩子仍然嬉戏打闹,同时传来了新版的“只要妈妈露笑脸——稻花颂”的优美歌曲。